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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点(二)

起点(二)

精灵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两世纪前。

当巨龙的身影在天空被风吹的无影无踪,巨人的足迹在大地被黄沙覆盖迷失。这片世界又因生命的残缺陷入死寂。天空变得一片漆黑,大地上黄沙满地。时间和风亦如一潭死水淤堵不动,一切都像是被冰封。日月星辰各居一处,黑夜白昼各站一边。天地间没用任何声音,连哭泣也传递不出去。

但是,那一天,天空突然裂开了。

裂开的天空像要低垂到地面。从开裂的口子里能瞧见耀眼的瑰红的光。天空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,在空荡的四方久久回荡。血红色的水从空中点滴落下,下起了一场血雨,越下越大。

传言说,那是诸神的血。

血雨过后,天空又变的完好如初,血水在地面上流淌了一会就消失殆尽。世界仿佛又归于死寂,但变化其实悄然而至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荒芜的大地某处居然生出了一株嫩芽。鹅黄的,淡绿的嫩芽对这片没有生机很久的大地无比重要。风轻轻的对它哈着气,雨总是伴着它的呼应按时而至。冰封的世界好像因为这株小小的嫩芽苏醒。太阳开始朝升夕落,新月开始顺时而起。河流开始注入大海,水汽蒸腾成云,云又落地成水。世界开始正常的循环运行,仿佛又有名为生命的光散布开来。

嫩芽慢慢长大分成两片,无风时两片带着绒毛的芽也轻轻跳动,像心脏,更像是胚胎。

就这样斗转星移,时间一天天过去。就这样芽慢慢的长成小数,抽出枝,长出叶,精灵的两位始祖:叶与枝诞生了……

——《 ? 》

其实对本地人来说,在安可夫山脚下的森林里遇见木精灵并不算是稀奇或罕见的事。

雨季后,盛夏将至。与精灵邂逅的故事像酒馆里的冰啤在这个时候格外的多。喧闹的酒馆里,有位猎人擦拭着自己的断刃,大饮一口啤酒,靠着吧台,向旁边的同伴大声吹嘘着自己不久前的奇遇。

“前些天,我追逐着野兔却走进了一片幽深的树林。雨后的密林中仍带着腐烂的枯叶味,我挽起裤袖,慢慢的下脚,尽量不让积水和淤泥溅到脚上 。更重要的是不被它发现。

那是一个大家伙,可能是跌进过泥潭里。它全身有一半的毛发都染上了黄色。它在低矮的灌木丛和树干中来回穿梭,似乎是在清理着身子。我捏紧手中断刃,暗暗的揣摩着它的个头。

摩根科在上!它的个头起码是同类的两倍。

讲到这里,猎人站起身来,双臂张开比划着那头黑熊大致的腰围,在吸引更多人的眼光后,他又继续讲下去:

逐渐靠近,我闻到它的身上竟没有一丝腥臭和尿骚味。却带着淡淡的鲜花和青草香。毛发虽说被黄泥弄脏,但也闪着黑亮的光。我走到了它的背后竟没有被发现。我的心跳动的无比激烈,恐惧从心底滋生出来,但同时也唤醒了沉睡的勇气和狂气。我期待着能获得这份荣誉。高念着摩根科,信念的力量使我向他用力的挥出了匕首。

那头巨熊怒吼着转过身来,我被这叫声惊呆住了。它的头离我的脸不到一臂长,血盆大口和死亡离我只有一步之遥,但这时,突然……”

看见越来越多的人被他的故事吸引,猎人突然停下了讲述陷入沉静。当众人都疑惑不解时,另一位熟知他性格的人走到了吧台前。

“雷欧,给这个混蛋来杯龙舌兰。不然他是不肯讲下去的了。”

“嗯,来了。”随着应答,一位13左右的少年的顶着装着酒的托盘从吧台后的门帘里走了出来。少年身材矮小,不过头上顶着的盘子被双手紧紧的抓着,“来了,米奇兰大叔。”

“好的多谢了。”男子伸手接过盘子,又抬手在男孩的头上敲了敲。“不要叫我大叔。”端着酒杯豪饮一口,然后把酒杯推到猎人面前。

“米奇兰,你还真是不客气。”猎人看着只剩半杯的烈酒抱怨到。

“喂,乌奈尔。这杯酒还是我付的钱。别婆婆妈妈了,赶紧继续讲下去吧。大家可都在等着你,我也稍微有点兴趣。”红发男子走到他身边靠的很近。

“哼!”乌奈尔微微抿了一口,看着大家围着他,眼睛里流露着好奇的光,原本正在摆酒的少年也靠近踮起了脚尖。于是缓缓说到:“一只精灵出现把我救了。”

……就这一句,然后是一阵沉默。

“哈!这就结束了吗?”

“到底是怎么救得你啊。”

“精灵是什么样的也不描述一下吗。”

“乌奈尔,如果这是你自己编的我会把你刚才喝下去的狠狠打出来的。”米奇兰眼中闪烁着红色的光死死的盯着猎人。

乌奈尔发现气氛就这样变得沉闷如暴风雨前的天空。他侧着头躲闪着那些充斥着杀气的视线,吞吞吐吐的缝补到:“我说的的确是真的啊,精灵的模样……嗯,就跟我们人类差不多,只是它们身上流淌的是跟我们不同的力量罢了。”

“胡说,怎么可能跟我们人类一模一样”

“对呀,还有身上流淌的奇怪力量又是再说什么啊,不是(气)吗?”

“大叔,谎话快要遮不住了哦。”

乌奈尔看着众人不信的眼神和一旁依旧黑着脸的米奇兰,咽了咽喉咙,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把着本来就不明不白的事情说出去。

“啊哈哈,是我记得不清楚了。那只精灵手里拿着一把匕首,以接近疾风的速度放到了那头熊,快的我只看到它模糊的身影。”

盯——

“不不,它应该是拿着长弓,我看见是箭,是箭的影子。还有,它,它应该用的也是气,那只箭大概是从八百里,不百万里开外射出来的,还有……”猎人的话越说越扯,他脸上淡定的表情也越来越模糊,但众人脸上的黑线越来越深。他渐渐的说不出话来了。

“哎,乌奈尔。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说谎的啊,如果你因为困难而放弃男子汉之道,放心吧。我会把你的那份一起努力下去的。”,(老友)米奇兰带着惋惜的语气拍着自己的肩。

“大叔,你原来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。但是现在……”(追随者)雷欧摇着头,叹着气取走了自己手上还未尝一口的酒。

“算了算了,乌奈尔老了,人老了总是希望被关注。大家还是体谅他一点吧。”花白的胡子长至胸口,年近花甲的镇长朝他投来了心心相惜的眼神。

“啊!你们太过分了。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。那头熊应该还在西边的树林子附近。我会把它的头带回来给你们看的。”乌奈尔在这一瞬间感到名为时间流逝的物是人非的惆怅感。

不!其实是被众人戏耍的感觉罢了。

当猎人附着长弓走到门口时,众人才认为他不是在说笑。

“喂。乌奈尔叔叔,你不会真的要去吧。那头熊不是很危险吗?”雷欧站到了他的背后问道。

“嗯,我必须要去。人证明自己其实是给自己看的。如果因为困难太大而不去解决的话,那世间不是被困难充满了吗?只要有颗变强的心,就一定会变强的。况且它离镇子的距离有点近了。”猎人摸着少年的黑发,淡淡微笑着说出这句话,微开的门缝从外界引来一束光,猎人嘴角的笑容和稀疏的胡渣被照的格外清晰。

“而且,因为这点小问题就感到苦恼的雷欧,是比不上那天冲我大吼着教我剑术的雷欧闪亮的,还有啊……”猎人靠近少年,在他耳边不知轻轻的说了什么。

少年的脸邆的一下变得通红,大叫着“你快赶紧赶去送死吧”把猎人推了出去。

小小的酒馆又重归平静。

“米奇兰请你前去看着点他吧,还是不要出事的好。”矮矮的镇长撑着拐杖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道。

“好吧,真是的,那家伙还是这么大条到不知道这是玩笑。”米奇兰随声应到。走到酒馆的一角,从黑暗中揪出一个衣服皱烂,带着破尖帽,喝的醉醺醺的人。“啪啪”

的两掌下去,那人才睁开眼睛,湛蓝色的眼珠里满是迷茫。

“能追踪到吗?”他这样问道。

那人微微色变,脸色从黄转青,嘴巴大张着“啊啊”着什么。米奇兰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妙。

“啊啊,呕——”醉酒男子的呕吐物全部被他接的无一丝落下。

“皮克斯!”

“可以……吧……嗝!。”男子病殃殃的说完后,又头一歪昏了过去,破烂的尖帽从头滑落,露出一头褐色的卷发,看着男子沉睡时人畜无害的笑容。他紧捏的手也只好松了下来。

“抱歉了,镇长,我得先安排好这个家伙,没有他的话人也不好找,你也是知道的吧。”

米奇兰看着揽着皮克斯无奈道,眼角的余光却向镇长瞟去

“是吗?我是知道的。”镇长深深的看了米奇兰一眼。“那就拜托雷欧了,毕竟现在这里全是酒鬼和老头子了。”镇长点点头,朝雷欧道。

“啊?我吗,镇子外面…………”少年本要回去继续摆酒,却听到这句话。有点犹豫不决的小声说着什么。突然,坚决的到“好。我去,酒馆就先拜托山姆大叔。”就在雷欧即将跨出门外时。

镇长又慢悠悠的说着“等下,把这个带上。”

雷欧一回头,一个闪亮的光点向他飞来。伸手抓住,好像是一个银筑的小吊坠,不过模样有点奇怪。

“拿好,这是我给你求的幸运符。”

“谢谢卡奇爷爷。”把吊坠挂好。少年冲出门外,开启旅途。

酒馆本应该又陷入安静,不过少年从远方传来的话又使酒馆陷入喧闹。

“山姆大叔,我这不是旷工啊!别扣我工钱了。”

“哈哈,山姆你个老蛀虫”

“你还是这么抠门,把贪我的酒钱给我换杯酒。”

“滚滚,谁说我扣他钱了,我是替他存起来娶婆娘用,还有修房子,买地……花钱的地方太多了,全给他不全打水漂了。。”一位看起来凶神恶煞和满脸横肉的大汉却说着这样温馨的话。听到这句话,人群渐渐平息下来。过了不久米奇兰也扶着歪帽子男人走出了酒吧。

“喂,你说乌奈尔他行吗?”

“搞不懂啊,如果真是那样大的熊,毫无疑问到达【妖】的程度了啊。”

“希望他不要出事儿,还有雷欧。”

“话说,精灵真的存在吗?”

“应该存在吧,不过我反正没见过。”

“是吗,我在年轻时还见过一位。”众人循声一看,发言人竟是老迈的镇长。

“镇长你又在吹牛了,上次还说自己是【秘法师】之一呢。”

“那镇长你是不是还跟精灵一起抗击魔族了呢?”

“镇长说的是真的,我在【联邦第一次会议】上见过他。”……

酒吧里的人又因此开始彼此调侃几句。

镇长沉默不语,端着酒杯引着冷酒。只有走近点才能听到他嘴里叹息着这句话

“我,太弱了,战场上没有没遇到过一个魔族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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